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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寒空替人垂淚12、13、14 《前一篇 回他的日記本 後一篇》 他生莫作有情癡17-19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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篇名: 夢裡不知身是客15、16
作者: 阿均哥哥 日期: 2007.06.30  天氣:  心情:

十五. 夢裡不知身是客
你是我 眷戀的女子 在上一個世紀 以詩句殉情
遍體是細細的傷痕
-- 蔣勳。殉情
 
有人告訴我~~愛情像杯酒~~
他說喝它吧~~別皺眉頭~~~
因為它燙不了你的舌~~也燒不了你的口~~
喝吧~~別考慮這麼多~~~~~~~~~~~~~~~
若說愛情是酒,在我嚐盡甘甜濃郁之後,杯底的沈澱卻是苦澀辛辣。在我二十三歲那年,當兵一年又兩個半月後,我初次嚐到了這杯酒的真滋味....宿醉令人頭疼,苦痛難忘,但你未曾嘗試過,永遠不知其真滋真味。小潔的dear John letter使我對愛情,甚至生命本身的所謂真實面,起了一股懷疑。我不知什麼是永恆?什麼是永久不變?什麼是可以掌握的?
若說幻滅是成長的開始,這個愛情的幻滅,卻沒有使我成長,只是把我從天平的這一端,趕向了另一端;我宛若一個溺水者,在小潔拋開我的手,幾番浮載浮沈後,又被另一隻手抓住,定神一看............卻是表姊。在飲罷第一杯酒後,我又貪喝了一杯苦汁......
你看 那傷痕 永不痊癒了 一一成為胎記 在往生的路上
如花開落 使你可以 辨認
-- 蔣勳。殉情
 
與小潔的戀情結束後,我消沈了一陣子。惟有藉著工作使自己忙碌起來,以冷卻心中的傷痛。漸漸的,我越來越冷漠,對外在的人事更佚,季節遞蟺,充耳不聞。有時竟可不發一言,整日發呆。這是一個繭化的過程,自己結一個繭把自己包起來,讓傷口慢慢好起來。別人無法傷害我;我也不去傷害別人。付出的代價卻是,對生命熱望的散逸.....
就在我最消沈的時候,像小時候我跌倒時一樣,表姊伸出了她的手。
那是一個例行構工的午後。回到連上,就發現自己床鋪上躺著一封信。長方的信封上,娟秀的字跡寫著自己的名字,似曾相識的。好久沒有信件的我,不禁有一絲迷惑與蕩然。迫不及待打開信封,抽出淺綠色信紙,一股淡淡的幽香飄迴在空中,是表姊寫來的。
「小雄:展信愉快!!
近來好否!?
最近老下雨,淒風苦雨的,令人氣惱。你那邊呢?
風否?雨否? 要好好照顧自己。
我的工作還算順遂,反正就是幫老板管管帳,寫一些商業文書。以前若說有什麼雄心大志的話,也被一成不變的生活消磨的快光了。你離退伍不遠,也要開始想想將來要做什麼了。如果還沒個底,不妨考慮再念念書。你們家就你一個寶貝兒子,阿姨他們嘴裡不講,但我知道對你的期望也是有的。
小潔曾來找過我。你們的事我很遺憾....人有八苦,怨憎會苦,愛別離苦,求不得苦...為姊只能勸你想開點。天涯何處無芳草,雖是一句老話,但還是對你受用的。鬱卒時,看看藍天白雲,沈澱一下自己的心情,再回首時,或已雲淡風輕.....
祝    好!!
如 字」
 
這封雲淡風輕的信,在我漸成死水的心湖中,投入了一顆石子,激起的漣漪向外激盪擴散,終於掀起了一股滔天巨浪,幾乎使我滅頂。
在永世的河邊 以蓮花贖罪
-- 蔣勳。殉情
 
再見到表姊時已是退伍後月餘。她在桃園一家公司上班,自己租房子住。走出桃園火車站,見到她站在對面圓環,用力向我揮著手。我笑著迎向她,她今天穿了一套淺綠色洋裝,笑容依舊,只是多了一份成熟嫵媚。
   "嗯...身體變結實嘍!!",表姊打趣著
   "...",我笑笑不語,只是朝著她看,她似乎有點尷尬。
   "走吧!! 去吃飯,吃飽帶你去玩!",表姊轉移著話題。
   "嗯..."
兩個人在火車站附近胡亂吃了點東西,跳上桃園客運,直向海邊奔去。
車上乘客很少,我跟她並坐。車開的猛快,涼風從窗口灌進來,把她的長髮吹的飄揚起來。窗外田野風光飛快著後退,滿眼都是綠意。她注視著窗外,默然不語,秀麗的臉龐映在車窗上,忽隱若現的,我望著車窗上的她,似乎有點模糊而不真切的,田園風光跟她的臉交映著,忽又幻化成小潔的臉...那我早已要嘗試忘卻的臉龐....我怔怔看著,心中若有所感,思潮起伏....
   "怎麼啦!! 臉色那麼蒼白??",表姊問道
   "沒啥啦...大概是暈車吧!!"
   "去過外島的人還暈車....",表姊笑著
   "嗯...."
到了觀音下車,我們踱向海邊。柔軟的海砂踩起來那種感覺很奇怪,好像不能確定下一步是虛是實。沙灘上留下兩行長長的腳印。
   "我在外島看的海還不夠,還帶我來看海啊!?",我苦笑著
   "沒辦法啊!! 來桃園這麼久,我也不知道還有哪好玩?"
   "何況仁者樂山,智者樂水啊!!",姊解釋著
我們坐了下來,海風吹來,帶有溽暑那種陽光的鹹鹹的味道。我們聊著別後種種。跟表姊聊天的感覺是不同於同小潔的。我不用隱藏什麼,也不虞傷害到她,我只是數說著我的歡喜憂愁與苦痛,自自然然,全無壓力。那種親密感能使人卸下他的面具,直道心中的種種一切。我說著自己那段結束的戀情,竟已不再激動傷懷,惟有惘然....是我心已死,還是往事真已雲淡風輕?抑或是男性的自尊仍在暗暗壓抑著自己不再落淚??
表姊善解人意地安慰著我...晚風吹來,她鬢髮飛揚,白皙的臉龐映著晚霞,有一分體諒與包容....我又想起那天跟小潔去淡水的種種,只是小潔的臉龐已然模糊....
我知道我還是隱藏了一件事,那是蟄伏心中已久,又慢慢解凍甦醒,對表姊的一份愛意......。
我許諾給你 永恆的陽光 水聲 花的搖曳
和另一種 端詳
-- 蔣勳。殉情
 
回到表姊家已是晚上。她租了一層樓,有一個小客廳及小廚房,格局雅緻。她忙著在廚房張羅著晚飯,我就在客廳看著電視。不一會兒,她笑盈盈地端著菜走出來。
   "開飯嘍!!"
   "哇!!這麼多菜!!",我讚賞著
   "今天算表姊幫你接風啊!!",她淺笑著
我們面對面坐著,桌上有四菜一湯,還有一瓶葡萄酒。
   "小雄今天喝一點.",她幫我斟著酒,幫自己倒了果汁
   "那妳呢?",我納悶著
   "姊不能喝,上次醉那一次就嚇死了!",說著說著一抹紅霞就暈滿了雙頰。我想到那日情景,心中不禁有些蕩然。
我大口扒著飯,姊幫我夾菜,我也幫她夾,收音機傳來溫柔的音樂。一陣幸福感湧上心頭,恍然之間,我們好像一對小夫妻。
   "姊...."
   "什麼事?"
   "要是我以後娶的老婆像妳一樣就好了!"
她低頭噗嗤一笑....,笑靨如花,我心中為之一蕩。
   "這是誇讚嗎?"
   "我說真的啊!!",我認真說著
   "當個兵回來,變得油嘴滑舌的,自罰一杯",她俏皮的笑著
我大口乾了一杯...又幫自己斟滿。
   "哎呀!! 別喝這麼急,醉了老姊可拉不動你",
我望著她,不知怎地,心中卻有微醺之感。
我們吃吃喝喝,不一會兒,已是酒足飯飽。姊收拾著碗筷,我幫她把碗洗了,她則低著頭切著水果。我回到客廳,窩在沙發上,看著電視。回過頭來,看到她俏麗的背影,她正專心切著西瓜,披肩的長髮梳了起來,盤在頸後,雪白的頸項,窈窕的身材,修長的雙腿,赤足穿著拖鞋。大概是酒精的催化吧!我彷彿看到了小潔的背影,那個我熟悉的肉體,我的眼迷離起來....是小潔嗎??
吃完了水果,看了一下電視,表姊催我去洗澡。
   "今晚要委曲你睡沙發啦!!",她不好意思講道
   "沒關係啦!!沙發睡覺很舒服的!",我回應著,踱進了浴室。
我扭開水龍頭,熱水衝激著我的全身,舒適,慵懶。適纔的奇異感受似也沈澱了下來。洗完了澡,擦乾身體,卻瞥見洗衣籃中有表姊的衣物。一股興奮好奇湧上心頭...好久沒有看見表姊的貼身了....我不禁蹲了下來,檢驗起衣籃中的物件,終於在最下層,挑起了一件粉紅色內褲...華歌爾...內褲上的鏤空似乎向我洩漏著表姊青春的祕密...我的弟弟昂然挺立著,我不禁以內褲輕輕搓揉著弟弟,微微滲出的黏液沾染著姊的貼身.....但是一股奇異的罪惡感卻伴隨著輕柔的快感油然生起....我把內褲輕輕放回衣籃......
(我真是如此獸性之男!?)
我問著自己,苦笑了一下,我又把水龍頭打開,用冷水衝激著下體...心中生起的慾火似慢慢冷卻下來。我又再次擦乾了身體,要穿衣服時,才發現內衣褲沒帶進來。沒有辦法,只好以浴巾圍住下半身,走了出來。
客廳上電視還開著,卻沒看到表姊,大概出去吧!? 我走向沙發,卻發現表姊已靠著沙發睡著,大概是倦極了吧!? 我輕聲取出衣服,欲走回浴室。沒想到一低頭,卻赫然發現她的領口對著我洞開....我咽咽口水,偷偷飽覽這無邊春光。兩個秀挺的乳房包在胸罩罩杯中,有三分之一露在外面。乳溝隱約可見。胸罩也是華歌爾,帶有繁複的蕾絲....樣式似曾相識...是的!!小潔也有一件相同款式的,是她生日時我送她的!!...我的心開始蕩漾起來,眼中的她也模糊起來...好像睡著的是小潔,我像往常似地調皮地開她玩笑...我輕輕把手從領口伸了進去...把玩她那柔軟富彈性的雙峰。
表姊驚呼一聲!一急之下我慌忙嗚住她的嘴,一沒站穩,竟翻過沙發,壓在她身上,而圍巾卻掉了下來。姊一陣錯愕,好像還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。我的腦袋一陣空白,只覺全身發熱,下體膨脹著,覺有一股激流欲噴射而出.........
對肉體的欲求強烈的驅徹著我,被我壓著的,在恍惚之間,竟分不清是表姊抑或小潔....我索性將手伸進表姊裙中,沿著滑膩的大腿而上,直至根部,是那束縛情慾的內褲。我的手搓弄著,將她的白色內褲褪至了膝蓋,又將裙子翻起,她那神秘的溪谷、森林已展露在我眼前。我的心撲通亂跳,似要從嘴巴跳出來。她開始掙扎起來,腰枝亂扭。我左手握住她雙手,右手扯下她內褲,並扶著堅挺多時的小弟弟對那桃源亂衝亂撞.......
   "不可以!!",她聲淚俱下地掙扎亂扭著,欲掙出我的魔掌。
我像一隻野獸,攫取著即將到口的獵物...而她只是無望地掙扎著...我的弟弟已對準她的宮殿欲揮軍直入,突然間,她一隻手掙出了我的掌握,竟抓住了我的弟弟....而在這一霎那,我感到下體一陣舒坦,一陣暈眩衝上腦門,一股激流從弟弟噴射而出...我的淋漓噴上了她的小腹,弄溼了她的手,也弄傷了她的心.......
夢裡不知身是客 一餉貪歡
-- 李後主。浪滔沙
 
我竟感不到任何快感,只有深深的懊悔與自責,好像作了一件大錯事。就這樣抱著她...伴著她流淚...只是在她耳旁不斷地說著,對不起,對不起,對不起.....內心漲滿難言的痛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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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六. 始共春風容易別
當憂傷的女子 孤獨離去 你想 是否肉身
可以贖回 靈魂美麗的 罪過
-- 蔣勳。前緣
 
我緊緊抱著她,試圖從我腦海中擠出一些安慰的言語,卻發現不知道講些什麼。她想掙脫我的擁抱,我卻越抱越緊。她的眼淚汨汨流了出來....在這個時刻,我能做些什麼??是繼續我的獸行,抑或退回起點....只是....可能退回起點嗎!?
我只能無力地不斷在她耳邊低語著:
   "姊...我愛妳啊!!"
   "姊...對不起!!"
   "姊...原諒我!!"
她突然霍地站起,兩行淚痕已乾,臉若寒霜,輕咬著下唇
   "這 不 是 愛!!",她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著
   "你只是想占有!!"
   "但我不是小潔!!"
她的表情戚然,泫然欲泣,我覺得心中好像被重擊了一下。
   "不!!"
   "我一直愛著表姊的!!",我申辯著,卻覺得身體慢慢冷了起來。
   "我愛妳啊!!",我嗚噎了起來。
   "不是!!",表姊狠狠地說著
   "這不是愛!!",她秀眉微蹙,淚光閃動著
   "我只是你失去小潔後,急於尋找的替代品!!"
   "今天換了別的女人,你也會如此!!"
她的話像利刃一樣刺痛了我的心,一陣絞痛自胸口傳來,腦袋空空蕩蕩,只覺人生再無生趣....我再聽不見表姊說了些什麼,一手抄起了桌上的水果叉,表姊似乎對我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,退了一步....
我把叉子高舉,然後一字一句地講著:
   "我 若 負 表 姊, 有 如 此 掌 "
我執叉往自己的左手掌猛地刺下,一陣錐心的刺痛使我暈眩...在還沒看到自己的血迸出前,只覺眼前一黑,已是天昏地暗,不知所以....
知道你我還有 前緣 有神的詛咒和 神的讚美
-- 蔣勳。前緣
 
也弄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,只是覺得夢境好長好久....夢見表姊跟我在一條小路上走著,周圍全暗,她牽著我的手慢慢走著。我只是覺的奇怪...表姊都長大了,怎麼我還是小不點啊!?...想著想著一陣心慌,加緊握住了她的手,孰料她掙開了我的手,向前逃開。我大聲在後面哭叫著,喊著"姊!!..姊!!"她就是不回頭,逕自越跑越遠....我無助地蹲了下來,周圍的黑暗卻像怪獸一樣向我挨了過來,深深的恐懼感籠罩著我...只得擦擦眼淚鼻涕...一步步往表姊跑的方向走去。也不知走了多久,在雙腿痠疼難耐時,遠遠看到了表姊的背影,她也在前頭慢慢走著!!..我加快步伐,索性小跑了起來,向表姊跑去。表姊見是我,彎下了腰...我撲進了她溫暖柔軟的胸脯。她把我抱起,我待要罵她...她卻說:
   "怎地小雄,你還不長大啊!?"
我嚇了一跳,抬頭一見,抱著我的卻是自己,只是臉孔面容憔悴蒼老了很多......一嚇之下,滿身是汗。
   "進此一步,別無死所",'我'怒目圓睜說著
說完就把我摜了下來...我哀號著,雙手亂抓,卻抓不到什麼東西,身體只是一直往下掉,往下掉......
真正把我喚醒的還是左手傷口的刺痛。掙開雙眼,發現自己竟躺在表姊的床鋪上,左手已包紮妥善,只是有點隱隱作痛。窗外陽光撒了進來,空氣中飄蕩著一股淡淡的幽香。我審視起四周的事物,身上蓋著的是一條粉紅色的蠶絲被,一個小衣櫥,小書桌,桌上一瓶波斯菊,正綻開著。再遠處是窗戶,收攏起的窗帘是但綠色的。窗外,陽光亮麗,白雲粲然。
我坐了起來,發現下半身不知何時已經穿上了內褲。我下床穿上床沿的衣服,走近書桌,卻發現桌上躺著一張紙條:
「小雄:
昨晚你作了傻事...我很痛心!!
我明白你對表姊的心意,但我們之間,是不可能的。
請你相信我,這只是你失去小潔後,對異性所產生的莫名依戀。這種迷戀是禁不住時間,以及道德,人倫的壓力的。而我對你,除了親情,不知道還能否空出空間,去容納你的其他情感。我也沒有這份心理準備跟把握。
就像小時候一樣,對於你,我永遠狠不下心對你生氣。只是要再面對你,我不知以何種心情對待。所以,讓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!!
希望在這段時間中,你我都能重新整理,沈澱自己的情感。釐清親情,友情,及愛情的差別。也希望你好好思考,放棄這份錯誤的情感,我也會試著去忘卻這種種不愉快;或許到那時,我們還是一對能談天說地的...好姊弟。
如 字」
 
我抱著信紙,讀了一遍又一遍,就是不知如何回答她的問題。只覺得傷口隱隱作痛,卻不知是手痛心痛........
我們心中都藏著千山萬水
蜿蜒曲折 難以攀行
不是順著兩行淚水
就能找到方向
-- 杜十三。傷痕
 
再次遇到小潔已是手傷痊癒後三個月。
時值初秋,我漫無目的地在東區走著,在擁擠的人潮中,人來人往,我卻不知要走向何方,心中的孤寂感在人潮擁擠處卻得不到任何撫慰。突然之間,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進眼簾,是小潔!!
小潔大概同時發現到我,朝我笑一笑,有點熟悉而陌生的笑容。
   "好久不見!!",我說
   "對啊! 好久不見!",她回道。
   "........"
兩個人默默無語,有點尷尬。她首先打破沈默:
   "要不要找個地方坐坐?..你...忙嗎!?"
   "不會啦! 無業游民一個!"
小潔笑笑,我們漫步往前走,過了馬路,轉入一條小巷子,進入一家Coffee Shop。進門前我瞥了一下招牌。
這家Coffee Shop的名字叫做"舊情綿綿"。
夫人 展讀時請小心攤開
不要碰傷我赤裸的想望
-- 吳德亮。書簡
 
店內的裝潢是後現代的,給人一種蒼涼頹廢之感。就著打量四周之便,我端詳了她一下。小潔變瘦了,臉蛋變得較尖了。仍不脫稚氣的臉上,多了一點上班族的幹練。她今天穿了一件杏黃色的套裝,頭髮梳在腦後,變得成熟許多。她看我藉故看她,朝了我笑笑,笑意嫣然。我們挑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。
   "妳...在這附近上班啊!?"
   "嗯! 在敦化北路"
   "那妳今天沒上班啊!?"
   "我啊?...蹺班出來走走"
   "那妳那個...陳....",我在腦海中思索著他的名字。
   "陳致文啊!?"
   "對!對!...真對不起!..怎地他沒陪妳蹺班啊?"
   "我們今天不要談他好不好"
   "Oh....對不起",我低下頭來喝著我的曼特寧。空氣彷彿凍結住了。
   "小...小雄..",她又怯怯地叫著我。
   "你最近好嗎?",她小心地問。
   "還好啦!人總要過日子....",我又低下頭來喝咖啡。
   "嗯...真的很對你不住..",她低下頭來。
   "過去的事就別提了!!",我故做瀟灑的回答。
   "那位陳...陳先生對你還好吧!?"
   "嗯..他對我還不錯..."
   "Oh..那就好啊!!"
   "那你呢?..有沒有交新的...朋友啊?",她試探著問。
   ".......",我又喝了一口咖啡,由於沒有放糖的緣故,一陣苦洌緩緩滲入喉頭。
   "想啊!!你要不要幫我介紹",我打趣著。
   "......",她欲言又止。
眼前的她,是如此熟悉,卻又如此陌生。她的一顰一笑,一言一語,她那年輕滑膩的肉體,是曾經如此的占滿我的夢境;而今,說時依舊,我卻不知要拿那種心情去面對她。昨日之事,恍若隔世,眼前的她,是前世的所愛吧!?今日見之,卻是惘然。若說她曾與我共飲愛情的美酒,讓我初窺性海情山之妙,對她應是一份感激與疼惜;但她卻在我的心靈卻需要她時,離我而去,遺我獨飲那失戀的苦汁...那段日子,我怨過恨過,但又不知怨誰恨誰。最後,只有歸於天地不仁,有情沒份。當愛已成往事,當情感已風乾存檔,被繭層層包住的我,實在難以再播動感情的弦,就算有那份勇氣與心情,弦斷...有誰聽呢?!
我思潮起伏著,眼前的她,竟越看越陌生,只有相對無語。起身離開時她還搶著跟我付帳。只是這感情的帳,付的清麼!?
我跟她走著走著,在一棟建築物前停了下來,放眼一看,竟是一間Hotel。
   "要不要進去?",我半開玩笑的問著,假意要走進去。
孰知她竟低下頭來跟了過來。
   "先生,要休息還是...?",服務生滿臉堆著笑問。
   "嗯...開個房間",我回頭看看小潔,她低著頭,雙頰微紅。
   "順便叫一瓶香檳"
進了房間,room service 送來香檳。我跟小潔各斟了一杯對飲著。兩人溫習著好久好久以前所熟悉的前戲。她雙頰微紅,艷若紅櫻,眼眸射出渴望的光芒。她似挑逗我似的,就像回到從前,她將雙腿高舉,慢慢脫下褲襪。我放下酒杯,走近她,跟她擁吻了起來。她的津液傳來,似一股電流,觸擊著我的舌尖。我擁緊了她,似能感受到她堅挺雙峰的觸感。我的舌頭像蛇一般,貪婪地攻擊著她的櫻唇;她亦毫不客氣地反擊。我的雙手在她全身上下游走摸索,似要重溫這以漸生疏的肉體。沿著她的背脊而下,直至她豐滿的臀部。我右手解開她洋裝前扣,拉下胸罩,把玩搓揉著她的雙峰,由乳房堅挺的程度,揣測她的興奮....左手亦不甘示弱地伸進她的窄裙,摩娑著滑膩的大腿。在觸及她密部時,可感受到她分泌的津液已將內褲弄濕,我毫不猶豫地拉下她的內褲,開始玩弄她那情慾的宮殿...汨汨而出的護城河水將我的手指弄的滑膩濕透。我將她壓倒在床,隨著她逐漸加重的呼吸聲...我知道她再難把持。我們貪婪地隔著衣服探索彼此的肉體...似要一償這別後的生疏。
她突然把我推開,站了起來。
   "洗完澡再說....."
她將外衣褪去,脫下胸罩,全裸的走向浴室。我只得暫時按捺下被她挑起的慾火,點了一根煙,抽了起來。她打開蓮蓬頭,由於浴室門是毛玻璃做的,隔著一層煙霧朦朧,隱約可以見到她芙蓉出水的媚態。
我坐在一張尺寸其大無比的圓床,抬頭一看是一面鏡子,大概是給人增加"性趣"的吧!?望著鏡中的自己,竟有幾分陌生。我抽著煙,將煙上吐,使我跟鏡中的我隔了一層煙霧...在朦朧之間,我彷彿看到了那個夢境中的,蒼老的自己。不知怎地,心中卻慢慢瀰起了一股莫名的悲哀....我不知我在等待什麼?是期待另一個破鏡重圓的機會?還是只是另一種出軌的慾望?還是潛意識中對她的報復?...抑或根本只是肉體上的需求?浴室中傳來水聲隆隆,深沈的悲哀逐漸擴散開來.....
我像下了什麼決心似的站起來,理了一下衣服,走出房間,輕輕把門帶上。
離歌切莫翻新闋 一曲能教腸寸結
直須看盡洛城花 始共春風容易別
-- 歐陽修。玉樓春
 
我走出旅館,迎面吹來一陣寒風,秋風瑟瑟,掃起了滿地黃葉飛舞。我不由得拉拉衣領,又再一次匯入人群中,心中若有所感。路過一家西餐廳,傳來一陣低沈蒼鬱的歌聲,是我認得的歌聲.......
   "這只是一場遊戲一場夢...."
   "不要把殘缺的愛留在這裡".....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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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:2007-07-02 13:14
她, 49歲,亞洲其他,製造/供應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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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回覆說[2007-07-02 13:15]:

ㄎㄎㄎ

 
時間:2007-06-30 16:30
他, 99歲,新北市,農漁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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